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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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以三人的速度要趕在軍隊前抵達本能寺輕而易舉，此時的織田信長不久前剛與長男織田信忠歡宴結束，信男返回本妙寺而織田信長也熄燈就寢了。
此時的本能寺幾乎陷入昏暗與沈睡中，只有兩三隊巡邏的隊伍和零零散散的幾處火光，看起來毫無異常。
“大將是覺得溯行軍先我們一布到來並且在本能寺等待伏擊嗎？可是似乎並未看到溯行軍的痕跡。”藥研偵查了一番後道。
“嗯。”正因為毫無異常所以才顯得詭異，溯行軍不可能沒有絲毫作為。
此時子時已過，夜晚的風漸漸大了起來。三人又等了一會，明智光秀的軍隊此時也已經跟在他們後面抵達京都城內，正準備進城悄悄包圍本能寺了。
“藥研你和我一起潛入本能寺，不動你就在此待命。”
“我——”不動行光下意識張嘴想說他也一起，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沈月應該是因為不想讓他見到織田信長才特意將他留下來的，明白就算他要求一起去她大概率也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他低聲說道。
兩人身手敏捷，一路上毫無障礙一路潛行，然後憑著藥研久遠裏的記憶裏一路摸到了織田信長下榻的房間。
房間門口有兩個士兵在守著，沈月給了藥研一個眼神對方很快領悟過來一人一個就把兩士兵給敲暈了，過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沈月來到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她突然伸手一把推開了門。
“大將！”藥研被她嚇了一跳，然而已經來不及阻止了，推開門後沈月已經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藥研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跟了進去巡視了一圈房間內：“沒有人？”他驚訝道。
“跑了自然就沒有人了。”說著她從桌子上拎起一張信紙遞到藥研面前。
信上內容不是很多，寫信的人自稱是明智光秀的屬下，信裏告發了明智光秀已經背叛了織田信長大人正準備今夜淩晨親自帶領一萬三千人的軍隊抵達京都來圍剿他，並讓織田信長趕緊逃跑。
藥研全程皺著眉看完信：“不可能，我記憶裏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這是溯行軍做的嗎？那我們……不就來晚了？”
沈月搖搖頭，她並不認為溯行軍的目的只是為了讓織田信長逃跑後讓明智光秀撲一場空。
“如果我沒猜錯寺裏肯定有埋伏。藥研，你立刻去跟燭臺切他們匯合讓他們想辦法能不能拖延一下明智軍的速度並且將織田信長逃跑的消息傳達出去。”
“是！”
藥研不敢耽擱轉身立即順著原路離開，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還在等在原地的不動行光，他猶豫了一下朝著不動行光跑了過去。
“不動。”
“藥研，終於回來了，急死我了！怎麽就你一個？她呢？本能寺又什麽情況？”不動行光焦急地微問著。
在沈月和藥研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不動行光第一次發現時間能過的如此漫長，甚至好幾次沖動想就這樣不管不顧沖下山沖進本能寺裏保護信長公，然而最後的理性還是阻止了他。
“時間緊迫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太多，溯行軍打算埋伏在本能寺內伏擊明智軍，你去找大將匯合，燭臺切那邊我去通知。”
藥研刻意將信長已經逃出一事隱瞞了下來，他不是不信任不動，只是不敢去賭那可能性。
不動行光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得知可以進本能寺後連忙點頭應下然後朝著山下飛奔而去。
燭臺切等人一路尾隨在明智軍後面，一路上並沒發現什麽異常，然而在進入京都城後眾人就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
原本明智軍分為三個隊伍，第一隊由明智左馬介光春帶領的3700餘人進攻本能寺，第二隊由明智只做門衛帶領的4000人進攻二條城與織田信忠泊宿的妙覺寺，而總大將明智光秀則領著剩餘的3200餘人坐鎮第三堀河。然而當下卻發生了異變。
進入京城後，原本應該前往第三堀河的總大將明智光秀不知為何卻與明智左馬介光春調換了位置，進攻本能寺的第一隊變成了由明智光秀帶領。
然而即使如此燭臺切他們也只能光看著並沒辦法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明智光秀帶著隊伍前往本能寺，而他們在後面幹著急，直到後來藥研帶著織田信長從本能寺逃了的消息與他們匯合，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溯行軍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開始幹涉了織田信長與明智光秀的事，故而兩人才會做出反常的舉動。
溯行軍將明智光秀引去本能寺肯定是在本能寺裏做了埋伏要明智光秀命隕在那，可是明智光秀已經抵達本能寺門口，一切都來不及阻止了，只能孤註一擲了。
“有埋伏！大家小心！”
昏暗的夜色中，冗長的隊伍後頭突然響起了一聲焦急的聲音,這讓在最前方指揮的明智光秀楞了一下。
“什麽？有埋伏？”
“埋伏？”
“埋伏在哪？敵襲嗎？”
等明智光秀反應過來時隊伍已經騷亂了起來，他正想大聲呵斥平靜騷亂，突然，一支暗箭從一旁飛了出來，驚得他胯下的馬發出驚鳴，而這支暗箭像是一個信號，四周突然沖出了許多人影。
“有埋伏！！有埋伏！！”他驚聲大喊！
早早已經埋伏起來的溯行軍原本打算等明智軍全部都進入本能寺後再將他們反包圍，只是沒想到明智軍還有一半人馬還沒進去本能寺內就被發現了，於是它們只好先發制人立刻進行突襲。
溯行軍與明智軍很快交戰了起來，燭臺切眾人見目的達到也立即加入戰鬥。
忽然，漆黑的夜色中撩起一道火光，然後越來越多，越燒越盛，耀眼的火像是被夜風急速傳染了一般在寺內瘋狂的蔓延了起來。
燭臺切等人大驚，溯行軍還真打算將他們全部都燒死在寺裏啊！
另一邊，不動行光並沒有找到織田信長。他先去了織田信長的房間只看見門口兩個被打暈的侍衛和被打開的房門外並沒有其他人，然後他又去了森蘭丸的房間，同樣沒有看到任何人，不僅如此，他甚至連沈月的身影都沒看到。
怎麽會沒有呢？不動行光急的到處亂躥，按照時間來算這個時候信長公和其他小姓還毫不知情沈浸在睡夢當中，如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呢？
沒多久，寺廟門口戰鬥的聲音傳了過來，再之後，火也燒了起來，這下他終於看到了藏在暗處縱火的溯行軍了。
他沒有猶豫沖了過去很快就解決掉了那三個縱火的溯行軍，但是火勢已經生成無法輕易撲滅了。
沒多久巡邏的人終於發現了失火大喊了起來，於是不管是僧人還是織田信長帶來的那些士兵們都醒了過來紛紛加入滅火行動。然而今夜東風正盛，再加上縱火的溯行軍太多，火勢根本得不到控制，很快的整個本能寺被熊熊大火包圍了起來。
人們也很快也意識到了這點，不過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滅火行動宣告失敗，這下眾人都顧不上什麽滅火不滅火的開始逃竄了起來。
“等一下，你們怎麽可以就自己逃跑呢？！”不動行光抓住時機逮住了其中一個想要慌亂逃跑的士兵氣急敗壞道：“信長公呢？你們就不管信長公嗎混賬！”
被抓住的人此時也顧不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怪家夥到底是誰了，求生的意志讓他一把甩開了不動行光的手。
“他留下我們這些人來為他送死他自己早就跑了！”
那人惡狠狠地說著，然後不再理會楞在原地的奇怪少年頭也不回的立刻跑了。
信長公已經逃了？？在短暫的呆滯過後不動內心很快迎來狂喜，逃出去了說明信長公就不會葬身在本能寺了！只要他逃過這一劫他相信信長公一定會東山再起然後找明智光秀那卑鄙小人報仇的！
可是……
這樣狂喜的想法剛閃過腦海，下一秒他又怔住了，因為他很快意識到信長公的如果真的逃過此劫那就說明歷史會就此改變，那沈月……
就在此時，本能寺門口再次傳來了騷動。明智光秀已經察覺到了一直未路面的織田信長已經從本能寺中逃離，他立刻帶著近千人馬在付喪神的幫助下突破了溯行軍的包圍追了出去。
得知這個消息不動行光再次焦急了起來。歷史本身是具有一定的自動修覆功能，雖然此時本能寺之變的其中一個主人公織田信長已經不在本能寺，但這並不代表信長公就是安全的。如果明智光秀追上了信長公那麽信長公也必死無疑！
不行，他一定要前往救信長公！
“啪嗒”一聲，就在他腳步將要邁出去時身後那座被大火燃燒了許久的屋頂終於支撐不住倒塌了下來，滾滾熱浪掀到他腳邊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方才被熱浪掀過的地方傳來隱隱的灼熱感。
不動行光怔了怔轉身看向身後，此時他身後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在不斷舔舐著頑強抵抗的梁柱企圖將他們一同拉入地獄，他突然想到，沈月呢？
藥研當時讓他趕來本能寺與沈月匯合，也就是說她是在本能寺裏的，可是如今本能寺幾乎被大火覆蓋為什麽她還沒有出現？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來不及逃跑？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但是很快的又被他自己否認了。
沒事的，她的實力那麽強怎麽可能會被困在火海裏，他這麽想反而是對她實力的不信任。
可是萬一呢？
沒有萬一！以為沈月的實力就算真遇到了危險了也能輕易脫困的，對於現在而言，信長公才是最要他去保護的！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毫不留情地批判他——
信長公需要你保護那麽身為你現在主人的沈月就不需要你保護了嗎？別忘了你是個廢物，你第一次沒有保護好信長公就那麽自信這一次就能了嗎？
“啊！！！！”
不動行光再也忍不住雙手抱頭痛苦地低吼了起來。他真的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麽辦，明明兩個都是他想保護的人但為什麽他卻無法向前或者向後踏出一步。他害怕做出選擇，他害怕一旦選擇了一方後另一方卻受到傷害讓他再次陷入痛苦與自責嗎，他害怕自己就算做出了選擇卻最後誰也保護不了！
——人在眼前和身後這兩者之間總得選擇其一，瞻前顧後只會顧此失彼最終一無所有，什麽都保護不了。
宗三的話倏然在腦海裏清晰無比的再次響起，不動行光停止了喊叫楞在了原地。
原來，這句話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啊……
可是、可是——即使如此痛苦，內心如此的自責不堪，他始終得在兩人間做出一個選擇。
向左是信長公，他用於滿足內心虛無的愧疚感並自以為是可以贖罪的過去；右邊是沈月，是他在重新睜開後理應拼盡一切去守護卻一直遭受他無視與拒絕的現在與未來。
那瞬間不動行光的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一會是信長公醉醺醺一邊敲打著膝蓋一邊詠歌讚賞他的畫面，一會是初次顯形睜眼看到沈月的畫面；一會是信長公將他贈與給森蘭丸的畫面，一會又是在道場上沈月杵著血歌一副氣勢蓬勃要跟他們早訓的畫面……
這些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的碰撞後又交錯重疊，最後漸漸形成兩條直線不再相交，而這兩條直線不斷的向前伸長著伸長著，直至其中一條突然戛然而止——
不動行光在原地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頓了五秒，他倏然睜開眼站直了身子，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拔腿朝著一個方向奔跑了出去。
快了快了！我家不動就要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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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三人的速度要趕在軍隊前抵達本能寺輕而易舉，此時的織田信長不久前剛與長男織田信忠歡宴結束，信男返回本妙寺而織田信長也熄燈就寢了。
此時的本能寺幾乎陷入昏暗與沈睡中，只有兩三隊巡邏的隊伍和零零散散的幾處火光，看起來毫無異常。
“大將是覺得溯行軍先我們一布到來並且在本能寺等待伏擊嗎？可是似乎並未看到溯行軍的痕跡。”藥研偵查了一番後道。
“嗯。”正因為毫無異常所以才顯得詭異，溯行軍不可能沒有絲毫作為。
此時子時已過，夜晚的風漸漸大了起來。三人又等了一會，明智光秀的軍隊此時也已經跟在他們後面抵達京都城內，正準備進城悄悄包圍本能寺了。
“藥研你和我一起潛入本能寺，不動你就在此待命。”
“我——”不動行光下意識張嘴想說他也一起，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沈月應該是因為不想讓他見到織田信長才特意將他留下來的，明白就算他要求一起去她大概率也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他低聲說道。
兩人身手敏捷，一路上毫無障礙一路潛行，然後憑著藥研久遠裏的記憶裏一路摸到了織田信長下榻的房間。
房間門口有兩個士兵在守著，沈月給了藥研一個眼神對方很快領悟過來一人一個就把兩士兵給敲暈了，過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沈月來到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她突然伸手一把推開了門。
“大將！”藥研被她嚇了一跳，然而已經來不及阻止了，推開門後沈月已經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藥研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跟了進去巡視了一圈房間內：“沒有人？”他驚訝道。
“跑了自然就沒有人了。”說著她從桌子上拎起一張信紙遞到藥研面前。
信上內容不是很多，寫信的人自稱是明智光秀的屬下，信裏告發了明智光秀已經背叛了織田信長大人正準備今夜淩晨親自帶領一萬三千人的軍隊抵達京都來圍剿他，並讓織田信長趕緊逃跑。
藥研全程皺著眉看完信：“不可能，我記憶裏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這是溯行軍做的嗎？那我們……不就來晚了？”
沈月搖搖頭，她並不認為溯行軍的目的只是為了讓織田信長逃跑後讓明智光秀撲一場空。
“如果我沒猜錯寺裏肯定有埋伏。藥研，你立刻去跟燭臺切他們匯合讓他們想辦法能不能拖延一下明智軍的速度並且將織田信長逃跑的消息傳達出去。”
“是！”
藥研不敢耽擱轉身立即順著原路離開，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還在等在原地的不動行光，他猶豫了一下朝著不動行光跑了過去。
“不動。”
“藥研，終於回來了，急死我了！怎麽就你一個？她呢？本能寺又什麽情況？”不動行光焦急地微問著。
在沈月和藥研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不動行光第一次發現時間能過的如此漫長，甚至好幾次沖動想就這樣不管不顧沖下山沖進本能寺裏保護信長公，然而最後的理性還是阻止了他。
“時間緊迫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太多，溯行軍打算埋伏在本能寺內伏擊明智軍，你去找大將匯合，燭臺切那邊我去通知。”
藥研刻意將信長已經逃出一事隱瞞了下來，他不是不信任不動，只是不敢去賭那可能性。
不動行光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得知可以進本能寺後連忙點頭應下然後朝著山下飛奔而去。
燭臺切等人一路尾隨在明智軍後面，一路上並沒發現什麽異常，然而在進入京都城後眾人就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
原本明智軍分為三個隊伍，第一隊由明智左馬介光春帶領的3700餘人進攻本能寺，第二隊由明智只做門衛帶領的4000人進攻二條城與織田信忠泊宿的妙覺寺，而總大將明智光秀則領著剩餘的3200餘人坐鎮第三堀河。然而當下卻發生了異變。
進入京城後，原本應該前往第三堀河的總大將明智光秀不知為何卻與明智左馬介光春調換了位置，進攻本能寺的第一隊變成了由明智光秀帶領。
然而即使如此燭臺切他們也只能光看著並沒辦法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明智光秀帶著隊伍前往本能寺，而他們在後面幹著急，直到後來藥研帶著織田信長從本能寺逃了的消息與他們匯合，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溯行軍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開始幹涉了織田信長與明智光秀的事，故而兩人才會做出反常的舉動。
溯行軍將明智光秀引去本能寺肯定是在本能寺裏做了埋伏要明智光秀命隕在那，可是明智光秀已經抵達本能寺門口，一切都來不及阻止了，只能孤註一擲了。
“有埋伏！大家小心！”
昏暗的夜色中，冗長的隊伍後頭突然響起了一聲焦急的聲音,這讓在最前方指揮的明智光秀楞了一下。
“什麽？有埋伏？”
“埋伏？”
“埋伏在哪？敵襲嗎？”
等明智光秀反應過來時隊伍已經騷亂了起來，他正想大聲呵斥平靜騷亂，突然，一支暗箭從一旁飛了出來，驚得他胯下的馬發出驚鳴，而這支暗箭像是一個信號，四周突然沖出了許多人影。
“有埋伏！！有埋伏！！”他驚聲大喊！
早早已經埋伏起來的溯行軍原本打算等明智軍全部都進入本能寺後再將他們反包圍，只是沒想到明智軍還有一半人馬還沒進去本能寺內就被發現了，於是它們只好先發制人立刻進行突襲。
溯行軍與明智軍很快交戰了起來，燭臺切眾人見目的達到也立即加入戰鬥。
忽然，漆黑的夜色中撩起一道火光，然後越來越多，越燒越盛，耀眼的火像是被夜風急速傳染了一般在寺內瘋狂的蔓延了起來。
燭臺切等人大驚，溯行軍還真打算將他們全部都燒死在寺裏啊！
另一邊，不動行光並沒有找到織田信長。他先去了織田信長的房間只看見門口兩個被打暈的侍衛和被打開的房門外並沒有其他人，然後他又去了森蘭丸的房間，同樣沒有看到任何人，不僅如此，他甚至連沈月的身影都沒看到。
怎麽會沒有呢？不動行光急的到處亂躥，按照時間來算這個時候信長公和其他小姓還毫不知情沈浸在睡夢當中，如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呢？
沒多久，寺廟門口戰鬥的聲音傳了過來，再之後，火也燒了起來，這下他終於看到了藏在暗處縱火的溯行軍了。
他沒有猶豫沖了過去很快就解決掉了那三個縱火的溯行軍，但是火勢已經生成無法輕易撲滅了。
沒多久巡邏的人終於發現了失火大喊了起來，於是不管是僧人還是織田信長帶來的那些士兵們都醒了過來紛紛加入滅火行動。然而今夜東風正盛，再加上縱火的溯行軍太多，火勢根本得不到控制，很快的整個本能寺被熊熊大火包圍了起來。
人們也很快也意識到了這點，不過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滅火行動宣告失敗，這下眾人都顧不上什麽滅火不滅火的開始逃竄了起來。
“等一下，你們怎麽可以就自己逃跑呢？！”不動行光抓住時機逮住了其中一個想要慌亂逃跑的士兵氣急敗壞道：“信長公呢？你們就不管信長公嗎混賬！”
被抓住的人此時也顧不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怪家夥到底是誰了，求生的意志讓他一把甩開了不動行光的手。
“他留下我們這些人來為他送死他自己早就跑了！”
那人惡狠狠地說著，然後不再理會楞在原地的奇怪少年頭也不回的立刻跑了。
信長公已經逃了？？在短暫的呆滯過後不動內心很快迎來狂喜，逃出去了說明信長公就不會葬身在本能寺了！只要他逃過這一劫他相信信長公一定會東山再起然後找明智光秀那卑鄙小人報仇的！
可是……
這樣狂喜的想法剛閃過腦海，下一秒他又怔住了，因為他很快意識到信長公的如果真的逃過此劫那就說明歷史會就此改變，那沈月……
就在此時，本能寺門口再次傳來了騷動。明智光秀已經察覺到了一直未路面的織田信長已經從本能寺中逃離，他立刻帶著近千人馬在付喪神的幫助下突破了溯行軍的包圍追了出去。
得知這個消息不動行光再次焦急了起來。歷史本身是具有一定的自動修覆功能，雖然此時本能寺之變的其中一個主人公織田信長已經不在本能寺，但這並不代表信長公就是安全的。如果明智光秀追上了信長公那麽信長公也必死無疑！
不行，他一定要前往救信長公！
“啪嗒”一聲，就在他腳步將要邁出去時身後那座被大火燃燒了許久的屋頂終於支撐不住倒塌了下來，滾滾熱浪掀到他腳邊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方才被熱浪掀過的地方傳來隱隱的灼熱感。
不動行光怔了怔轉身看向身後，此時他身後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在不斷舔舐著頑強抵抗的梁柱企圖將他們一同拉入地獄，他突然想到，沈月呢？
藥研當時讓他趕來本能寺與沈月匯合，也就是說她是在本能寺裏的，可是如今本能寺幾乎被大火覆蓋為什麽她還沒有出現？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來不及逃跑？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但是很快的又被他自己否認了。
沒事的，她的實力那麽強怎麽可能會被困在火海裏，他這麽想反而是對她實力的不信任。
可是萬一呢？
沒有萬一！以為沈月的實力就算真遇到了危險了也能輕易脫困的，對於現在而言，信長公才是最要他去保護的！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毫不留情地批判他——
信長公需要你保護那麽身為你現在主人的沈月就不需要你保護了嗎？別忘了你是個廢物，你第一次沒有保護好信長公就那麽自信這一次就能了嗎？
“啊！！！！”
不動行光再也忍不住雙手抱頭痛苦地低吼了起來。他真的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麽辦，明明兩個都是他想保護的人但為什麽他卻無法向前或者向後踏出一步。他害怕做出選擇，他害怕一旦選擇了一方後另一方卻受到傷害讓他再次陷入痛苦與自責嗎，他害怕自己就算做出了選擇卻最後誰也保護不了！
——人在眼前和身後這兩者之間總得選擇其一，瞻前顧後只會顧此失彼最終一無所有，什麽都保護不了。
宗三的話倏然在腦海裏清晰無比的再次響起，不動行光停止了喊叫楞在了原地。
原來，這句話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啊……
可是、可是——即使如此痛苦，內心如此的自責不堪，他始終得在兩人間做出一個選擇。
向左是信長公，他用於滿足內心虛無的愧疚感並自以為是可以贖罪的過去；右邊是沈月，是他在重新睜開後理應拼盡一切去守護卻一直遭受他無視與拒絕的現在與未來。
那瞬間不動行光的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一會是信長公醉醺醺一邊敲打著膝蓋一邊詠歌讚賞他的畫面，一會是初次顯形睜眼看到沈月的畫面；一會是信長公將他贈與給森蘭丸的畫面，一會又是在道場上沈月杵著血歌一副氣勢蓬勃要跟他們早訓的畫面……
這些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的碰撞後又交錯重疊，最後漸漸形成兩條直線不再相交，而這兩條直線不斷的向前伸長著伸長著，直至其中一條突然戛然而止——
不動行光在原地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頓了五秒，他倏然睜開眼站直了身子，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拔腿朝著一個方向奔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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